第一篇:嵇叔夜与山巨源绝交书原文与注释.
嵇叔夜与山巨源绝交书
康白:足下昔称吾於颍川,吾常谓之知言。称,谓说其情不原仕也,惬其素志,故谓知言也。虞预晋书曰:山嵚守颍川。嵇康文集录注曰:河内山嵚守颍川,山公族父。庄子曰:狂屈竖闻之,以黄帝为知言。然经怪此意,尚未熟悉於足下,何从便得之也?言常怪足下,何从而便得吾之此意也?言常怪足下,何从而便得吾之此意也?前年从河东还,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,晋氏八王故事注曰:公孙崇,字显宗,谯国人,为尚书郎。嵇康文集录注曰:阿都,吕仲悌,东平人也。康与吕长悌绝交书曰:少知阿都志力闲华,每喜足下家复有此弟。事虽不行,知足下故不知之。言不知己之情。足下傍通,多可而少怪,言足下傍通众艺,多有许可,少有疑怪,言宽容也。周易曰:六爻发挥,旁通情也。法言曰:或问行,曰:旁通厥德。李轨曰:应万变而不失其正者,唯旁通乎?吾直性狭中,多所不堪,偶与足下相知耳。偶,谓偶然,非本志也。尔雅曰:偶,遇也。郭璞曰:偶,值也。间闻足下迁,惕然不喜,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,引尸祝以自助,庄子曰:庖人虽不治庖,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。手荐鸾刀,漫平声之膻腥,毛诗曰:执其鸾刀,以启其毛。庄子,北人无择曰:帝欲以辱行漫我。高诱吕氏春秋注曰:漫,汙也。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。
吾昔读书,得并介之人,或谓无之,今乃信其真有耳。并,谓兼善天下也;介,谓自得无闷也。赵岐孟子章句曰:伯夷、柳下惠介然必偏,中和为贵。性有所不堪,真不可强。今空语同知有达人,无所不堪,外不殊俗,而内不失正,与一世同其波流,而悔吝不生耳。空语,犹虚说也。共知有通达之人,至於世事,无所不堪。言己不能则而行之也。太玄经曰:君子内正而外驯。庄子曰:与物委而同其波。周易曰:悔吝者,忧虞之象也。老子庄周,吾之师也,亲居贱职;柳下惠东方朔,达人也,安乎卑位。吾岂敢短之哉!史记曰:庄子名周,尝为蒙漆园吏。列仙传曰:李耳为周柱下史,转为守藏史。论语曰:柳下惠为士师。汉书曰:东方朔著论,设客难己位卑,以自慰喻。孟子曰:为贫仕者,辞尊居卑。又曰:位卑言高,罪也。又仲尼兼爱,不羞执鞭,子文无欲卿相,而三登令尹,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。庄子,仲尼谓老聃曰:兼爱无私,仁之情也。论语,子曰:富而可求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子张问: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,无喜色;三已之,无愠色。旧令尹之政,必以告新令尹,何如?子 曰:忠矣。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,穷则自得而无闷。孟子曰:古之人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善天下。又曰:柳下惠遗佚而不怨,厄穷而不悯。以此观之,故尧舜之君世,许由之岩栖,吕氏春秋曰:昔尧朝许由於霈泽之中,曰:请属天下於夫子。许由遂之箕山之下。张升反论曰:黄、绮引身,岩栖南岳。子房之佐汉,接舆之行歌,其揆一也。汉书曰:上封良为留侯,行太子少傅事。论语曰: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。孟子曰:先圣後圣,其揆一也。仰瞻数君,可谓能遂其志者也。贾逵国语注曰:遂,从也。故君子百行,殊涂而同致,循性而动,各附所安。周易,子曰:天下同归而殊涂,一致而百虑。淮南子曰:循性而行,或害或利。论语谶曰:贫而无怨,循性动也。故有处朝廷而不出,入山林而不反之论。班固汉书赞曰:山林之士,往而不能反;朝廷之士,入而不能出。二者各有所短。且延陵高子臧之风,长卿慕相如之节,志气所讬,不可夺也。左氏传,吴子诸樊既除丧,将立季札,季札辞曰:曹宣公之卒也,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公,将立子臧,子臧去之,遂弗为之,以成曹。君子曰:能守节。君义嗣也。谁能奸君?有国,非吾节也。札虽不才,原附於子臧,以无失节。史记曰:司马相如,字长卿,其亲名之犬子。相如既学,慕蔺相如之为人,更名相如。
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,慨然慕之,想其为人。英雄记曰:尚子平有道术,为县功曹,休归。自入山担薪,卖以供食饮。范晔後汉书曰:向子平隐居不仕,性尚中和,好通老、易。尚向不同,未详。又曰:台佟者,字孝威,魏郡人,隐於武安山,凿穴为居,采药为业。佟,徒冬切。史记,太史公曰:余读孔氏书,想见其为人。少加孤露,母兄见骄,不涉经学。性复疏嬾,筋驽肉缓,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,不大闷痒,不能沐也。每常小便,而忍不起,令胞中略转乃起耳。又纵逸来久,情意傲散。简与礼相背,嬾与慢相成,孔安国论语注曰:简,略也。言性简略,与礼相背也。而为侪类见宽,不攻其过。又读庄老,重增其放。放,谓放荡。故使荣进之心日穨,任实之情转笃。此由禽鹿少见驯育,则服从教制,长而见羁,则狂顾顿缨,赴蹈汤火,楚辞曰:狂顾南行。王逸曰:狂,犹遽也。虽饰以金镳,飨以嘉肴,逾思长林,而志在丰草也。毛诗曰:茀厥丰草。茀,甫物切。
阮嗣宗口不论人过,吾每师之,而未能及。至性过人,与物无伤,唯饮酒过差耳。庄子,仲尼谓颜回曰:圣人处物不伤物者,物不能伤也。李尤盂铭曰:饮无求辞,才以相娱;荒沈过差,可不慎与!至为礼法之士所绳,疾之如雠,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。孙盛晋阳秋曰:何曾於太祖坐谓阮籍曰:卿任性放荡,败礼伤教,若不革变,王宪岂得相容!谓太祖宜投之四裔,以絜王道。太祖曰:此贤素羸病,君当恕之。吾不如嗣宗之贤,而有慢弛之阙;资,材量也。又不识人情,闇於机宜;无万石之慎,而有好尽之累。汉书曰:万石君石奋,长子建为郎中令,奏事,事下,建读之惊恐曰:书马者与尾而五,今乃四,不足一,获谴死矣。其为谨慎,虽他皆如是。又曰:建奏事於上前,即有可言,屏人乃言极切。至延见,如不能言者。好尽,谓言则尽情,不知避忌。久与事接,疵衅日兴,虽欲无患,其可得乎?
又人伦有礼,朝廷有法,自惟至熟,有必不堪者七,甚不可者二:卧喜晚起,而当关呼之不臵,一不堪也。东观汉记曰:汝郁再徵,载病诣公车。尚书敕郁自力受拜。郁乘辇,白衣诣止车门。台遣两当关扶郁,入拜郎中。抱琴行吟,弋钓草野,而吏卒守之,不得妄动,二不堪也。危坐一时,痺必寐切不得摇,管子曰:少者之事先生,出入恭敬,如有宾客;危坐向师,颜色无怍。说文曰:痺,湿病也。性复多虱瑟,把蒲巴搔无已,而当裹以章服,揖拜上官,三不堪也。素不便书,又不喜作书,而人间多事,堆案盈机,不相酬答,则犯教伤义,欲自勉强,则不能久,四不堪也。不喜吊丧,而人道以此为重,己为未见恕者所怨,至欲见中伤者,言人於己,为未见有矜恕之者,而才有所怨,乃至欲见中伤,言被疾苦也。虽瞿音句然自责,然性不可化,班固汉书惠帝赞曰:闻叔孙通之谏则瞿然。欲降心顺俗,则诡故不情,新序,卜偃谓晋侯曰:天子降心迎公。周书曰:饰貌者不情。亦终不能获无咎无誉如此,五不堪也。周易曰:括囊无咎无誉。不喜俗人,而当与之共事,或宾客盈坐,鸣声聒耳,杜预左氏传注曰:聒,諠也。嚣尘臭处,千变百伎,在人目前,六不堪也。心不耐烦,而官事鞅掌,机务缠其心,世故繁其虑,七不堪也。毛诗曰:或栖迟偃仰,或王事鞅掌。尚书曰:一日二日万机。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,在人间不止,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,此甚不可一也。刚肠疾恶,轻肆直言,遇事便发,此甚不可二也。以促中小心之性,统此九患,不有外难,当有内病,宁可久处人间邪!又闻道士遗言,饵术黄精,令人久寿,意甚信之;苍颉篇曰:饵,食也。本草经曰:术、黄精,久服轻身延年。游山泽,观鸟鱼,心甚乐之。一行作吏,此事便废,安能舍其所乐,而从其所惧哉!
夫人之相知,贵识其天性,因而济之。禹不偪伯成子高,全其节也;庄子曰:尧治天下,伯成子高立为诸侯。尧授舜,舜授禹,伯成子高辞为诸侯而耕。禹往见之,则耕在野。禹趋就下风而问焉。子高曰:昔尧治天下,不赏而民劝,不罚而民畏。今则赏罚而民且不仁,德自此衰,刑自此立,後世之乱,自此始矣。耕而不顾。仲尼不假盖於子夏,护其短也;家语曰:孔子将行,雨,无盖。门人曰:商也有焉。孔子曰:商之为人也啬,短於财。吾闻与人交者,推其长者,违其短者,故能久也。王肃曰:短,吝;啬,甚也。近诸葛孔明不偪元直以入蜀;蜀志曰:颍川徐庶,字元直。曹公来征,先主在楚,闻之,率其众南行,亮与徐庶并从。为曹公所追破,庶母见获,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:本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,以此方寸之地也。今已失老母,方寸乱矣。无益於事,请从此别。遂诣曹公。魏略曰:庶名福。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。魏志曰:华歆,字子鱼,平原人也。文帝即位,拜相国。黄初中,诏公卿举独行君子,歆举管宁,帝以安车徵之。又曰:管宁,字幼安,北海人也。华歆举宁,宁遂将家属浮海还郡。诏宁为太中大夫,固辞不受。此可谓能相终始,真相知者也。足下见直木必不可以为轮,曲者不可以为桷,盖不欲以枉其天才,令得其所也。故四民有业,各以得志为乐,管子曰:士农工商四民者,国之石民也。唯达者为能通之,此足下度内耳。不可自见好章甫,强越人以文冕也;庄子曰:宋人资章甫而適越,越人敦发文身,无所用之。司马彪曰:敦,断也。章甫,冠名也。己嗜臭腐,养鸳雏以死鼠也。庄子曰:惠子相梁,庄子往见之。或谓惠子曰:庄子来,欲代子相。於是惠子恐,搜於国中,三日三夜。庄子往见之,曰:南方有鸟名鸳雏,子知之乎?夫鸳雏发南海而飞於北海,非梧桐而不止,非竹实不食,非醴泉不饮。於是鸱得腐鼠,鸳雏过之,仰天而视之曰:哧!今子欲以子国哧我邪!吾顷学养生之术,方外荣华,去滋味,游心於寂寞,以无为为贵。高诱吕氏春秋传曰:外,犹贱也。庄子曰:夫恬淡寂寞,虚无无为,此天地之平,而道德之笃也。纵无九患,尚不顾足下所好者,又有心闷疾,顷转增笃,私意自试,不能堪其所不乐。言己所不乐之事,必不能堪而行之。自卜已审,若道尽涂穷则已耳。足下无事冤之,令转於沟壑也。左氏传曰:侍者谓楚王曰:老而无子,知挤於沟壑矣。
吾新失母兄之欢,意常凄切,女年十三,男年八岁,未及成人,况复多病,顾此悢々力向,如何可言!王隐晋书曰:绍字延祖,十岁而孤,事母孝谨。国语曰:晋赵武冠,见韩献子,献子曰: 戒之,此谓成人。郑玄礼记注曰:女子以许嫁为成人。广雅曰:悢々,悲也。今但原守陋巷,教养子孙,时与亲旧叙阔,陈说平生,浊酒一杯,弹琴一曲,志原毕矣。足下若嬲,嬲,擿尧也。音义与嬈同,奴了切。之不臵,不过欲为官得人,以益时用耳。足下旧知吾潦倒粗疏,不切事情,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贤能也。若以俗人皆喜荣华,独能离之,以此为快,此最近之,可得言耳。言俗人皆喜荣华,而己独能离之以此为快,此最近己之情,可得言之耳。然使长才广度,无所不淹,而能不营,乃可贵耳。郑玄礼记注曰:淹,复渍也。若吾多病困,欲离事自全,以保馀年,此真所乏耳,言己离於俗事,以自安全,保其馀年,此乃真性之所乏耳,非如长才广度之士而不营之。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!若趣平欲共登王涂,期於相致,时为懽益,一旦迫之,必发其狂疾,自非重怨,不至於此也。
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,欲献之至尊,列子曰:宋国有田父,常衣湿{麻贲}。至春,自暴於日。当尔时,不知有广夏隩室,绵纊狐貉,顾谓其妻曰:负日之暄,人莫知之,以献吾君,将有赏也。其室告之曰:昔人有美戎菽甘枲茎与芹子,对乡豪称之。乡豪取尝之,苦於口,躁於腹,众哂之。虽有区区之意,亦已疏矣,李陵书曰:孤负陵区区之意。原足下勿似之。其意如此,既以解足下,并以为别。嵇康白。
第二篇:与韩荆州书(原文、注释、翻译)
与韩荆州书 李白
白闻(听说)天下谈士相聚而(连词,表修饰)言曰:“生不用封万户侯,但(只)愿一识韩荆州。”何(多么)令人之(取独)景慕(敬仰爱慕),一(副词,竟然)至于此耶!岂不以(连词,因为)有周公之风,躬吐握(吐握:相传周公客人来访时,“一沐三握,一饭三吐哺。”意思是,洗一次澡,多次停下来,握着散乱的头发出来接待客人;吃一次饭,多次吐掉嘴里剩残留的饭,赶忙迎接客人。后来人们用“吐哺握发”来指殷勤待士的心情,“吐握”为其简称),之(代词,这)事使海内豪俊,奔走而(连词,表修饰)归之。一(副词,一旦)登龙门(在今山西河津西北黄河两岸,峭壁对峙,形如阙门。传说江海大鱼能上此门者即化为龙。东汉李膺有高名,当时士人有受其接待者,名为登龙门),则声誉十倍。所以(......的原因)龙盘凤逸之士(龙蟠凤逸:《三国志•杜袭传》:“龙蟠幽薮sǒu,待时凤翔。”龙潜伏在深渊之中,时机一到就像凤凰一样飞翔上天),皆欲收名定价于君侯。愿君侯不以(介词,因为)富贵而(连词,表转折)骄之,寒贱而忽之,则三千宾中有毛遂,使(假如)白得脱颖而出(毛遂自荐、颖脱而出:《史记•平原君虞卿列传》记,秦围赵国首都邯郸,赵王命平原君赵胜求救于楚。平原君从门客中选二十人同行,只选到十九人,毛遂自荐,愿意同行,平原君说:“夫贤士之处世也,譬若锥之处囊中,其末立见。今先生处胜门下,三年于此矣,左右未有所称颂,胜未有所闻,是先生无所有也。”毛遂说:“臣乃
今日请处囊中耳。使遂早得处囊中,乃颖(锥尖)脱而出,非特其末见而已。”于是平原君带他去楚国,果然显示其才能说服了楚王),即其(那个,那样)人焉。
译文:我听说天下谈士聚在一起议论道:“人生不用封为万户侯,只愿结识一下韩荆州。”怎么使人敬仰爱慕,竟到如此程度!岂不是因为您有周公那样的作风,亲自做吐哺握发之事,故而使海内的豪杰俊士都奔走而归于您的门下。士人一经您的接待延誉,便声名大增,所以屈而未伸的贤士,都想在您这儿获得美名,奠定声望。希望您不因自己富贵而对他们骄傲,不因他们贫贱而轻视他们,那么您众多的宾客中便会出现毛遂那样的奇才。假使我能有机会显露才干,我就是那样的人啊。
第一段:极言韩朝宗地位之高,声誉之隆,并转入到对自己的介绍。
白,陇西布衣,流落楚、汉。十五好剑术,遍干(干谒)诸侯。三十成文章,历(逐一,普遍)抵(拜谒,进见)卿相。虽长不满七尺,而心雄万夫。王公大人,许(赞许)与(以)气义。此畴曩心迹(畴曩:畴chóu,助词,无义;曩nǎng,以往,过去),安敢不尽(副词用作动词,尽情表白)于君侯哉?
译文:我是陇西平民,在楚汉游历。十五岁时爱好剑术,谒见了许多地方长官;三十岁时文章成就,拜见了很多卿相显贵。虽然身长不满七尺,但志气雄壮,胜于万人。王公大人都赞许我有气概,讲道义。这是我往日的心事行迹,怎敢不尽情向您表露呢?
第二段:从才华和影响两方面介绍自己。
君侯制作(文章,著作)侔神明(侔:móu,相等),德行动天地,笔参(参与)造化(自然的创造化育),学究天人(天道和人道)。幸愿开张(开扩,舒展)心颜,不以(连词,因为)长揖(长揖:拱手自上而至极下,这是古代宾主以平等身份相见的礼节。与拜相比,是高傲的表现。)见拒(用在动词前表对自己怎么样。见谅、见恕。)。必(果真,假使)若(假若)接之以高宴,纵之以清谈,请日(名作状,一天)试万言,倚马可待(倚马可待:东晋大将桓温北征,半路上要写一篇公告,叫袁宏倚在马前起草,袁宏手不停挥,一会写了七张纸,又快又好)。今天下以(介词,把)君侯为文章之司命(司命:星名,即“文昌星”,主管士人的文运),人物之权衡(权:秤锤。衡:秤杆),一(副词,一旦)经品题(品题:品论人物,定其高下),便作佳士。而君侯何惜阶前盈尺之地,不使(让)白扬眉吐气、激昂青云耶?
译文:您的著作堪与神明相比,您的德行感动天地;文章与自然造化同功,学问穷极天道人事。希望您度量宽宏,和颜悦色,不因我长揖不拜而拒绝我。如若肯用盛宴来接待我,任凭我清谈高论,那请您再以日写万言试我,我将手不停挥,顷刻可就。如今天下人认为您是决定文章命运、衡量人物高下的权威,一经您的品评,便被认作美士,您何必舍不得阶前的区区一尺之地接待我,而使我不能扬眉吐气、激厉昂扬、气概凌云呢?
第三段:阐明韩荆州居高位,自己有才情,如有机会,必将会得到赏识。
昔王子师为豫州(师:官,长。王子:王先生,王允),未下车(未下车:官员走马上任必乘相应级别马车前往),即辟荀慈明(辟bì,征召;荀慈明:荀爽,字,慈明。东汉颍川颍阴人);既下车,又辟孔文举(孔文举:孔融,字,文举。东汉鲁人)。山涛(山涛:晋河内人,字,巨源)作冀州,甄拔三十余人,或为侍中、尚书,先代所美(称美)。而君侯亦荐一(数词,一次)严协律(严:严武,人名。协律,掌音乐的官),入为秘书郎。中间(中间夹杂)崔宗之、房习祖、黎昕、许莹之徒,或以才名见(被)知,或以清白见赏。白每观其衔(怀)恩抚躬(抚躬:类似扪心自问的意思),忠义奋发,以此感激,知君侯推赤心于诸贤腹中,所以(......的原因)不归他人,而(连词,表并列)愿委身(以身事人,托身)国士(国中杰出的人)。倘急难有用,敢(谦词,冒昧。敢问路在何方)效(献)微躯。
译文:从前王子师担任豫州刺史,未到任即征召荀慈明,到任后又征召孔文举;山涛作冀州刺史,选拔三十余人,有的成为侍中、尚书。这都是前代人所称美的。而您也荐举过一位严协律,进入中央为秘书郎;还有崔宗之、房习祖、黎昕、许莹等人,有的因才干名声被您知晓,有的因操行清白受您赏识。我每每看到他们怀恩感慨,忠义奋发,因此我感动激励,知道您对诸位贤士推心置腹,赤诚相见,故而我不归向他人,而愿意托身于您。如逢紧急艰难有用我之处,我当献身效命。
第四段:进一步地夸赞韩荆州的功绩,抬高韩朝宗的地位。通过写韩朝宗礼贤下士的既有事实,表明自己的归附是正得其人,并非饥不择食的趋炎附势。
且人非尧、舜,谁能尽善。白谟猷筹画(谟:mó,谋划。猷:yóu,谋划),安(怎么,哪里)能自矜(夸耀)。至于制作,积成卷轴,则欲尘秽(名作使动,使......蒙受尘秽,污染)视听,恐雕虫小技,不合(符合,适合)大人。若赐观刍荛(刍荛:读音chú、ráo。割草叫刍,打柴叫荛。割草打柴的人。这里谦指自己的文章),请给纸墨,兼之书人。然后退扫闲轩,缮写呈上,庶青萍、结绿(青萍:青萍剑。结绿:结绿玉),长(增长)价于薛、卞之门(薛:薛烛,春秋时越人,善于鉴别剑的优劣。卞:卞和)。幸(希望)推(荐举,推选)下流(地位低的人),大开奖饰(奖励称誉),惟(表示希望、祈请)君侯图(考虑)之。
译文:一般人都不是尧、舜那样的圣人,谁能完美无缺?我的谋略策画,岂能自我夸耀?至于我的作品,已积累成为卷轴,却想要请您过目。只怕这些雕虫小技,不能受到大人的赏识。若蒙您垂青,愿意看看拙作,那便请给以纸墨,还有抄写的人手,然后我回去打扫静室,缮写呈上。希望青萍宝剑、结绿美玉,能在薛烛、卞和门下增添价值。愿您顾念身居下位的人,大开奖誉之门。请您加以考虑。
第五段:再次表达自己想要有一展才华的机会。由自负转而自谦。
第三篇:共工怒触不周山原文与译文
【原文】
《共工触怒不周山》(《淮南子·天文》。《淮南子》又名《淮南鸿烈》,是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集体撰写的一部著作。)
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,怒而触不周之山,天柱折,地维绝。天倾西北,故日月星辰移焉;地不满东南,故水潦尘埃归焉。
【译文】
从前,共工与颛顼争为帝王(共工:传说中的部落首领。颛顼:传说中的五帝之一,黄帝轩辕氏的孙子),(共工)发怒撞不周之山(触:碰,撞。不周山:传说中的一座大山),支撑天的柱子折了(按,古人认为天圆地方,天有八根柱子支撑,地的四角有大绳拴挂),系挂地的绳子断了。天向西北方倾斜,所以日月星辰都朝西北方移动(焉:代词兼语气词,与“于是”或“于此”相当);大地的东南角陷塌了,所以江河泥沙朝东南角流去(潦:积水。水潦,这里泛指大地上的江河。尘埃:尘土,这里指泥沙。归:归向,这里指流向)。
第四篇:《陈太丘与友期》文言文原文注释翻译
《陈太丘与友期》文言文原文注释翻译
在平平淡淡的学习中,我们最不陌生的就是文言文了吧?文言文是与骈文相对的,奇句单行,不讲对偶声律的散体文。为了帮助更多人学习文言文,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《陈太丘与友期》文言文原文注释翻译,仅供参考,大家一起来看看吧。
作品简介
《陈太丘与友期》这一章出自刘义庆编写的《世说新语》,记述了陈元方与来客对话时的场景,告诫人们办事要讲诚信,为人要方正。同时赞扬了陈元方维护父亲尊严的责任感和无畏精神。
作品原文
陈太丘⑴与友期行⑵。期日中⑶,过中不至,太丘舍去⑷,去后乃至⑸。元方⑹时年七岁,门外戏⑺。客问元方:“尊君在不⑻?”答曰:“待君久不至,已去。”友人便怒:“非人哉⑼!与人期行,相委而去⑽。”元方曰:“君与家君⑾期日中。日中不至,则是无信;对子骂父,则是无礼。”友人惭,下车引⑿之。元方入门不顾⒀。
词句注释
⑴陈太丘:即陈寔(shí),字仲弓,东汉颍川许(今河南许昌)人,做过太丘县令。太丘,县名。
⑵期行:相约同行。期,约定。期日中:约定的时间是中午。日中,正午时分。
⑶期日中:约定的时间是中午。日中,正午时分。
⑷舍去:不再等候就走了。舍,放弃。去,离开。
⑸乃至:(友人)才到。乃,才。
⑹元方:即陈纪,字元方,陈寔的长子。
⑺戏:玩耍。
⑻尊君在不(否)(fǒu):你爸爸在吗?尊君,对别人父亲的尊称。不,通“否”,句末语气词。表询问。
⑼非人哉:不是人啊。哉:语气词,表示感叹。
⑽相委而去:丢下我离开了。〔注意“”去”一定要翻译成离开的意思,不能翻译成走了。〕委,丢下、舍弃。去,离开。相:动作偏指一方,这里指“我”。
⑾家君:谦词,对人称自己的父亲。
⑿引:拉,这里有友好的意思。
⒀顾:回头看。
白话译文
陈太丘和朋友相约出行,约定在中午。过了中午还没到,陈太丘不再等候就离开了。离开后朋友才到。元方当时年七岁,在门外玩耍。朋友问元方:“你的父亲在吗?”(元方)回答道:“等了您很久您却还没有到,现在已经离开了。”朋友便生气地说道:“真不是君子啊!和别人相约出行,却丢下别人自己走。”元方说:“您与我父亲约在正午。您没到,这是不讲信用(的表现);对孩子骂他父亲,这是没礼貌(的表现)。”朋友惭愧,下车去拉元方,元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门。
创作背景
《世说新语》主要记录了当时魏晋名士的逸闻轶事和玄言清谈,这篇《陈太丘与友期》即是当时名士之间交往言谈的记载。
作品赏析
《陈太丘与友期》全文仅有103个字,却叙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(关于守信与不守信的一场辩论),刻画了三个有鲜明个性的人物,说明了为人处世,应该讲礼守信的道理。如此有限的文字,却包含了这样丰富的内容,真可谓言简意赎了。如果不是在语言的精炼上造诣高深,要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。
《陈太丘与友期》的精炼语言,体现在文章的始终。一开头,文章以“期行”、“期日中”、“不至”、“舍去”、“乃至” 等几个关键词语,把事情、时间、起因交代得清清楚楚,而且,在这些交代中,还把两个不同的人物形象(一个守信,一个不守信)一下子推到了读者面前。
文章的结尾,虽只客寥数语,但却字字生辉。“惭”、“下"、“引”三个动词,把友人知错欲改的心态及行为刻画得入木三分。对元方鄙弃“无信”的那股倔强劲儿,也用“人门,不顾”四个字,描绘得维妙维肖。就在最能体现文章中心思想的第二层(子斥友人)中,尽管作者用了比开头和结尾要多得多的笔墨,但文字仍然十分精炼。单就叙述的句子来说,在叙述友人问元方时,由“问”到“怒”,感情急剧变化,充分表现了友人那粗鲁无礼的性格。而在叙述元方批驳友人的怒斥时,则选用语气平和的“答曰”、“曰”这类词,这对表现元方不惧怕友人的怒斥、知书达理、善于应对的性格,起到了绝好的作用。
行文立意
《陈太丘与友期》的主题思想,主要是通过人物的'对话来揭示的。这些人物对话,虽然只有三言两语,但句句都紧扣文章中心,紧扣人物性格,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。文章写友人与元方的对话有三句。第一句“尊君在不?”开门见山,问得直截了当,毫无谦恭之意,初露性格的鲁莽。第二句“非人哉!”出言不逊,当着儿子骂父亲,这是不讲礼仪的行为,再露性格的粗鲁。第三句“与人期行,相委而去!”看似有理,实则无理。不自责自己失约误期的错误,反而委过于人,怒斥对方如约而行的正确做法,这就更加暴露出友人不讲道理的性格特征。
文章写元方与友人的对话也有三句。第一句“待君久,不至,已去。”这是针对友人的间话而答的。元方不是正面回答友人提出的问题,在,还是不在。而是先说“等君久”“不至”,再说“已去”,把父亲的 “去”与“等君久”和友人的“不至”联系起来。这样的回答,不仅把父亲为什么走说清楚了,为后面批驳友人的怒斥作了准备,而且话中有话,流露出对友人失约的反感。第二、三两句是对友人无理怒斥的反驳。第二句“君与家君期日中,日中不至,则是无信。”这是针对友人强调“期行”而说的。守信还是失信,关键在于“期日中”,“日中不至”,当然就是失信了。抓住实质,击中要害,使友人失去辫驳的根据。第三句“对子骂父,则是无礼。”这是针对友人出言不逊而说的。在指出友人“无信”的基础上,又指出友人“无礼”。一步紧逼一步,把友人通到了无以言对的狼狈境地,以至最后不得不“惭”而“下车引之”。由于这些对话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,因此,虽然只有短短几句,也可以看出元方—陈太丘性格的折光,是多么聪颖仁慧、知书达理。
语言风格
《陈太丘与友期》一文细节微言、涵泳无穷。“陈太丘与友期行,期日中,过中不至,太丘舍去,去后乃至。”尺寸之间起波澜,与下文问答中“待君久不至,已去”“君与家君期日中,日中不至 ”呼应。友人“问”“便怒”“惭”“下车引之”,一波三折。其间,先称 “尊君”,骤然口不择言 “非人哉”,人物情态,栩栩如生。元方“门外戏”、一答一日、“入门不顾”,应对自如,宛若成人,表现出鲜明个性与独立人格。不论是情节上的起伏变化,还是人物情态上的自然生动,乃至文字之下隐藏着的本真性情、坦率品质,都值得我们琢磨品味。
名家点评
张豪《何以“方正”?—重读〈陈太丘与友期〉》:《期行》与《世说新语》所载诸多文字一样,尺寸短书,细节微言,记言记事。事因人起,言由事彰,人以言传。全篇寥寥数语,但事件的起因、经过、结果一目了然,所涉人物形象鲜明。
作者简介
刘义庆(403—444)南朝宋著名文学家,字季伯,彭城(今江苏徐州)人,南朝宋宗室,武帝时袭封临川王。官至兖州刺史、都督加开府仪同三司。自幼才华出众,爱好文学,喜纳文士,其撰笔记小说集《世说新语》,是六朝志人小说的代表。记叙汉末至东晋士族阶层人物的言谈轶事,生动形象地反映出当时士族的生活方式与精神面貌。语言精炼、生动传神,对后世小说影响极大。其中“周处除三害”、“望梅止渴”、“击鼓骂曹”等故事,成为后世戏曲小说的素材,“新亭对泣”、“子猷献戴”等也成为后世诗文常用的典故。梁刘孝标作注,旁征博引,为后人所重。另有《幽明录》,今佚。鲁迅《古小说钩沉》辑其佚文200余条,皆记诡异之事。
第五篇: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原文及赏析
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原文及赏析
原文:
弯弯月出挂城头,城头月出照凉州。
凉州七里十万家,胡人半解弹琵琶。
琵琶一曲肠堪断,风萧萧兮夜漫漫。
河西幕中多故人,故人别来三五春。
花门楼前见秋草,岂能贫贱相看老。
一生大笑能几回,斗酒相逢须醉倒。
译文
弯弯的月儿爬上了凉州城头,城头的月儿升空照着全凉州。
凉州方圆七里住着十万人家,这里的胡人半数懂得弹琵琶。
动人的琵琶曲令人肝肠欲断,只觉得风声萧萧兮长夜漫漫。
河西幕府里我有很多老朋友,老朋友分别以来已有三五春。
如今在花门楼前又见到秋草,哪能互相看着在贫贱中变老?
人生一世能有几回开怀大笑,今日相逢人人必须痛饮醉倒。
注释
⑴凉州:唐朝河西节度府所在地,治所在今甘肃武威。馆:客舍。判官:唐代节度使、观察使下的属官。
⑵城墙上。唐王昌龄《出塞》诗之二:“城头铁鼓声犹振,匣里金刀血未干。”
⑶凉州:一作“梁州”。
⑷里:一作“城”。
⑸胡人:中国古代对北方边地及西域各民族人民的称呼。半解:半数人懂得。解,懂得,明白。
⑹萧萧:象声词。此处形容风声。漫漫:形容黑夜漫长。
⑺河西:汉唐时指今甘肃、青海两省黄河以西,即河西走廊与湟水流域。此处指河西节度使,治所在凉州。故人:旧交;老友。
⑻花门楼:这里即指凉州馆舍的楼房。贫贱:贫苦微贱。唐崔颢《长安道》诗:“莫言贫贱即可欺,人生富贵自有时。”
⑼斗酒相逢:即相逢斗酒。斗酒,比酒量。
赏析:
这首诗中所说的凉州,治所在今甘肃武威,唐河西节度府设于此地。馆,客舍。从“河西幕府多故人,故人别来三五春”等诗句看,岑参此时在凉州作客。凉州河西节度使幕府中,诗人有许多老朋友,常欢聚夜饮。
“弯弯月出挂城头,城头月出照凉州。”首先出现的是城头弯弯的明月。然后随着明月升高,银光铺泻,出现了月光照耀下的凉州城。首句“月出”,指月亮从地平线升起,次句“月出”,指月亮在城头上继续升高。
“凉州七里十万家,胡人半解弹琵琶。”这是随着月光的照耀,更清晰地呈现了凉州的全貌。“凉州”,有的本子作“梁州”(今陕西汉中市)。这是因为后人看到“七里十万家”,认为甘肃凉州没有这种规模而妄改的。其实,唐前期的凉州是与扬州、益州等城市并列的`第一流大都市。“七里十万家”,正是大笔淋漓地勾画出这座西北重镇的气派和风光。而下一句,就更见出是甘肃凉州了。凉州在边塞,居民中少数民族很多。他们能歌善舞,多半会弹奏琵琶。不用说,在月光下的凉州城,荡漾着一片琵琶声。这里写出了凉州城的歌舞繁华、和平安定,同时带着浓郁的边地情调。
“琵琶一曲肠堪断,风萧萧兮夜漫漫。”仍然是写琵琶声,但已慢慢向夜宴过渡了。这“一曲琵琶”已不是“胡人半解弹琵琶”的满城琵琶声,乃是指宴会上的演奏。“肠堪断”形容琵琶动人。“风萧萧兮夜漫漫”,是空旷而又多风的西北地区夜晚所给人的感受。这种感受由于“琵琶一曲”的演奏更加增强了。
以上六句主要写环境背景。诗人吸取了民歌的艺术因素,运用顶针句法,句句用韵,两句一转,构成轻快的、咏唱的情调,写出凉州的宏大、繁荣和地方色彩。最后一句“风萧萧兮夜漫漫”,用了一个“兮”字和迭字“萧萧”、“漫漫”,使节奏舒缓了下来。后面六句即正面展开对宴会的描写,不再句句用韵,也不再连续使用顶针句法。
“河西幕中多故人,故人别来三五春。”两句重复“故人”二字,见出情谊深厚。因为“多故人”,与各人离别的时间自然不尽相同,所以说“三五春”,下语是经过斟酌的。
“花门楼前见秋草,岂能贫贱相看老。”“花门楼”在这里即指凉州馆舍的楼房。二句接“故人别来三五春”,意思是说:时光迅速,又到了秋天草黄的季节了。岁月催人,哪能互相看着在贫贱中老下去呢?言下之意是要赶快建立功业。
“一生大笑能几回,斗酒相逢须醉倒。”一个“笑”字,写出岑参和他朋友的本色。宴会中不时地爆发出大笑声,这样的欢会,这样的大笑,一生中也难得有几回,老朋友们端着酒杯相遇在一起,能不为之醉倒。
这首诗把边塞生活情调和强烈的时代气息结合了起来。全诗由月照凉州开始,在着重表现边城风光的同时,那种月亮照耀着七里十万家和城中荡漾的一片琵琶声,也鲜明地透露了当时凉州的阔大的格局、和平安定的气氛。如果拿它和宋代范仲淹的《渔家傲·塞下秋来风景异》相比,即可见同样是写边城,写秋天的季节,写少数民族的音乐,但那种“长烟落日孤城闭”、“羌管悠悠霜满地”的描写,所表现的时代气氛就完全不同了。
至于诗所写的夜宴,更是兴会淋漓,豪气纵横,不是盛唐的人不能如此。“花门楼前见秋草,岂能贫贱相看老。”不是有感于时光流逝,叹老嗟卑,而是有着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豪迈感,表现出奋发的人生态度。“一生大笑能几回”的笑,更是爽朗健康的笑。它来源于对前途、对生活的信心。同样,末句“须醉倒”,也不是借酒浇愁,而是以酒助兴,是豪迈乐观的醉。以酒助兴,兴浓欢悦,笑声爽朗,豪迈乐观,读者从人物的神态中,能感受到盛唐的时代脉搏。